溪边有明烛

即使你的瞳孔中没有希望 我也会将你救出

【瑞金】MERMAID HUNTER

人鱼paro


是柒柒的点梗+生贺 @居然是沉柒 

非常短小,没有文采,剧情狗血,人物ooc

中间写了好久好久差点弃文,几次想放弃想写点什么别的都咬牙坚持下去了,想给柒柒呈现最好的却还是这个样子真的非常抱歉qwq

晚了得有一个月的生贺,根本就是过期的一点都不好吃qwq

柒柒就当睡前读物随便看吧,爱你(づ ̄3 ̄)づ╭❤~



 

他是一名猎人。

 

准确说来,他们岛上的人,全部都是,他也没有例外。

 

猎物没有别的,只有人鱼。

 

 

 

那天格瑞和平常一样和其他人一起出海。

 

海面很平静,日光倾泻于波涛之上,海面像一块块发光的镜面一样折射着粼粼金色,不是会遇到人鱼的天气——他们偏爱暴风雨的腥湿和浓重乌云。

 

但是他们捕到了一只人鱼。蓝色的尾巴,金色的流光般的头发,浅色的眸子里有清咸的海风吹过。

 

那深深浅浅的蓝色如傍晚夕阳下的的海洋,有极纯粹的清澈,也有深渊的浓。

 

即使是最经验丰富的猎人也被迷惑了那么一瞬。当他张开嘴,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等待蛊惑与死亡。

 

然而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一只不会唱歌,不会迷惑人的人鱼。

 

猎人们用粗糙的麻绳绑住他的手腕和鱼尾,那只金发的人鱼惊慌不安地瑟缩着,睁大眼睛看着格瑞,睫毛上还带着海水蒸发后的海盐,闪闪发亮宛如泪滴,满是困惑不解的表情。

 

 

 

他们把他带回了小岛,准备像对待其他人鱼一样。

 

很简单的,杀掉他。

 

人鱼的血是昂贵的染料,头发是上好的丝线,肋骨可以制成最坚硬的矛,筋能搓成最柔韧的鞭子。

 

遗憾的是,不像传说中一样他们的泪水能化成珍珠。不然的话,他们或许能活得更久一些。

 

 

 

 

 

格瑞觉得很奇妙,那种害怕的表情,是他从未在人鱼脸上见过的东西——倾世美貌,动人歌喉,曼妙而似人的上半身,这些东西都无法造就一个属于人类的灵魂。

 

他们不会有害怕,不会有情绪,有的只有嗜血的本能。

 

 

 

于是格瑞对母亲说,我想把他留下来。

 

人鱼最大的武器,就是用歌声将人类拖入深渊,而这只人鱼已经失去了它。

 

他的母亲坐在梳妆台前,绾着头发,温柔的神色瞬间冷淡下来,她说,格瑞,你可以养一只狼,一只豹子,但是你不能养一只人鱼。

 

不,母亲,我要把他留下来。

 

 

 

 

 

格瑞从仓库中找出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缸,大到一条人鱼都可以在里面游动,仿佛这个玻璃缸就是为了养一只人鱼打造的一样。

 

格瑞洗刷干净玻璃缸灌上水,把小人鱼绑着的绳子解开。人鱼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有了深红色的印记,尾巴的鳞片因为长时间失水黯淡了光泽,他扭头看了看格瑞,又无精打采地阖上了眼皮,鎏金头发倾泻在肩头,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格瑞抱起他,人鱼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皮肤是不同于人类的光滑,好像覆上了了一层柔滑的薄膜。

 

小人鱼回到水中后又迅速变得活泼起来,在水缸中游来游去,耳后的腮愉快地翕动着,嘴里一张一合吐着泡泡。

 

 

 

格瑞趴在玻璃上看他,第一次产生“这种生物很美丽”的想法,这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都不曾有过。

 

人鱼是敌人,是猎物,是必须杀死的东西。

 

 

 

他在六岁的时候就杀掉了一只狂暴期上岸的人鱼。那只人鱼天生一张带笑的嘴,格瑞还没见过比她笑的更好看的人。他看到一名猎人在这笑面前犹豫了一瞬,然后捂着胸口的血洞再也没能起来。

 

人鱼泛着青色的锋利的指甲离他的咽喉只有几厘米远,而格瑞面不改色地将铁质的矛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是天生的猎人。

 

 

 

人鱼游到格瑞面前,把脸凑得很近。他是笑着的,笑容纯真的像个孩子。

 

 

格瑞想,他应该有个名字。

 

他看着小人鱼的长发在水中漂浮,璀璨仿佛一束日光。

 

从今天开始,你叫金。

 

 

 

 

 

养了一只人鱼的感觉和养只别的动物感觉很不一样。格瑞知道,金是能思考的,他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只是他说不出。

 

如果他开心,他会用尾巴打水花和吐泡泡;如果今天水温不太令人满意,他会不满地用手拍玻璃,砰砰作响的声音弄的人精神紧绷。

 

金很亲近格瑞,准确来说,他很亲近人类,但是愿意靠近金的只有格瑞一个。金喜欢越上水面水面拿湿漉漉的脸颊去蹭格瑞微凉的掌心,也喜欢用自己的鳞片和长发,串成链子送给格瑞。

 

偶尔格瑞会想,他将金带回来是否是一种残忍。但是他是那样无忧无虑,仿佛这小小一个水缸已经成为了他的海洋,他的家。

 

格瑞发现金很快就能听懂他说什么了,对一些问题他会摇头或者点头,听到开心的地方咯咯笑个没完,甚至他会学着格瑞的样子一张一合地比口型——当然还停留在模仿的阶段。

 

格瑞琢磨着什么时候可以教教他人类的语言。

 

 

 

 

 

 

只是金的存在对于其他人还是莫大的威胁,为了降低他的攻击性,也是让岛上的其他人安心,格瑞决定去修剪了他的指甲。

 

他握着金的手,滑滑的,凉凉的,手指修长,骨骼清晰有力,蕴含着可以撕裂鲨鱼的力量——掠食者的手。他的指缝间还有青色的蹼恍如薄纱,在水中不易发觉,但上了岸便会折射出美丽的光泽。

 

金不喜欢剪指甲这个过程,他激烈地挣扎着,想抽出手。格瑞始终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和手指,艰难而固执。但人鱼的皮肤光滑如凝脂,金挣动了几分,那剑锋般的甲尖便轻易划破了格瑞的脸。伤口堪堪停于眼角下,细长的口子血流如注,顷刻就半脸的血红

 

金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倏地就不动了。

 

格瑞脸上仍是神色淡淡,似乎没有害怕,也没有要责备他的样子。鲜血顺着脖颈流到领口,格瑞仍只是捏着他的腕子给他修剪指甲。

 

金盯着格瑞染红了的领口,牙齿咬住了嘴唇,温顺地再也没有动过了。

 

 

 

修剪掉金的指甲本来是一件好事,格瑞的伤也微不足道。但当格瑞的母亲看到他还没抹净的鲜血,她大惊失色。

 

我就知道他会伤害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的表情歇斯底里,是格瑞从未见过的失态。

 

格瑞说,金只是不小心。

 

然而母亲尖锐地笑了一声,说,他是个畜生,他控制不了自己。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他手里。

 

就像你的外祖父一样。

 

 

 

在格瑞的强烈阻挠下,金总算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关了起来,不允许格瑞和他再见面。

 

格瑞只能能趴在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处,每天确认一下他还活着。

 

他第一次听母亲提起“外祖父”,在此之前,他没有怎么过问,母亲也刻意不去谈论。外祖父似乎去世的很早,在他母亲还小的时候就已不在了。

 

格瑞从来没在意过外祖父是怎么死掉的,猎人短命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无论是人鱼还是暴风雨,都能轻易要了他们的命。

 

然而现在看来,外祖父的死亡也许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那是一条像金一样,美丽的,通人性的人鱼,她也有名字,叫格蕾雅。

 

格蕾雅被外祖父带回,成为了他的朋友,全岛的人都喜欢她。女孩们编了好看的手环会送她一只,小伙子们出海回来会把金枪鱼最柔嫩的部位留给她一份。

 

没有人害怕她,把她当做某种危险的生物。

 

直到后来。

 

 

 

狂暴期的时候,人鱼的嗜血会让他们上岸攻击人类。他们的鱼尾变得足够有力,可以在地面上挪动,骨骼坚韧异常,力量也会增强。每年,岛上的猎人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这一场战斗。

 

当人鱼冲上岸,格瑞的外祖父身为经验丰富的猎手早就在最前面厮杀,然而当他好不容易喘口气时,他看到有几条人鱼团团围住了格蕾雅。

 

格蕾雅不知什么时候跳出了水缸,她明明是一条人鱼,却好像在被人鱼攻击。

 

因为她是叛徒。

 

 

外祖父去解救她,奋力杀掉了那几条人鱼,将奄奄一息的格蕾雅从地上扶起。

 

她伤痕累累,瞳孔发散而空茫,意识不太清醒的样子。

 

外祖父抱着她,想带她去包扎,起身的那一刻,胸口却被一只手所穿透。

 

那是格蕾雅的手。

 

 

 

 

 

外祖父死了,死于格蕾雅之手。

 

 

 

格蕾雅最后跑掉了,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这件事始终是格瑞母亲心中的一根刺,她爱自己的父亲,也曾喜欢过那条温柔可爱的小人鱼,只是她当年有多喜欢格蕾雅,现在就有多痛恨她。

 

 

 

格瑞明白了母亲的谨慎,只是他仍不能就这样判定金的死刑。

 

 

 

人鱼的狂暴期很快来临了,格瑞就和当年他的外祖父一样去对抗人鱼。外祖父那个诅咒一样的故事让他忍不住抽空去确认金的房子还好好的锁着。

 

然而他一推,那门便轻轻松松地开了——不知什么时候,锁被人打开了。

 

格瑞心中警铃大作,他推开门,看到向来不参与狩猎的母亲,提着一把鱼叉走向金。

 

她说,我不能让格瑞死在你手里,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金已从水缸中跳出,狂暴期的鱼尾凌乱地拍打着地面,半只眼睛充斥着血红,懵懵懂懂一如当年的格蕾雅。

 

 

 

当母亲刺向金的时候,金躲过了那一击,同时,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格瑞的心宛如冰冻三尺的湖,寒气从血管蔓延到四肢。他无意识地横身上前推开金,阻止他伤害自己的母亲。

 

在看到格瑞的那一刹那,金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被推得身体重心不稳向旁边倒去,却还是用鱼尾把格瑞和他的母亲卷到了一边。

 

 

 

属于人鱼的手擦过格瑞的脸颊,狠狠贯穿了金的肩膀。

 

 

格瑞猎人的本能一瞬间苏醒,他身手敏捷地拿起母亲丢下的鱼叉精准的插进身后凶暴人鱼的腹部,那只人鱼在一个呼吸间便死亡了。

 

 

鲜血在地上蔓延,死去的人鱼还残留着残忍嗜血的表情,尖长的指甲闪烁着光,提醒着刚刚的凶险异常。

 

格瑞心脏怦怦乱跳,他双手颤抖着扶金起来,衣服顷刻就被血液浸透。金用手捂着肩膀上的窟窿,连指间的蹼都是瑰丽的血色。格瑞覆上那只满是血污的手,恍惚间想起他的指甲还是自己亲自修剪的。

 

金的脸色苍白如纸,让格瑞几乎错觉他已经死去。那一刻格瑞怯懦得连伸出手去探一探他的鼻息都做不到。

 

但是金没有昏迷太久,他很快睁开了眼睛,冲着格瑞笑了。

 

他嘴唇动着,幅度很小,格瑞起先没有注意,他只顾着抱着金去处理伤口。

 

在包扎伤口的时候,金依然不停地动着嘴唇,格瑞终于意识到,他在说话。

 

 

 

格瑞定睛看了片刻,红了眼眶。

 

金一直在说,格瑞,格瑞。

 

 

 

那是他最先学会的两个字。

 

 

 

 

 

 

 

从那以后,格瑞的母亲别别扭扭地接受了金的存在,没再找过他的麻烦,只是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岛上的人们渐渐接纳了金,就像当年他们接纳了格蕾雅一样。

 

但是还是不一样的,金不会伤害任何人,永远不会。

 

格瑞一点点教金人类的语言和文字,金于是逐渐能够用唇语和格瑞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了。

 

某次格瑞突发奇想,他问金,你能在狂暴期控制住自己?

 

金疑惑,似乎没有听懂。

 

格瑞换了种方式说,就是你有没有想杀人的时候。

 

金摇了摇头,比划口型,妈妈说,不能杀人。难受的时候也不能。

 

格瑞隐约有了猜想,又问,你妈妈是谁,她有名字吗?

 

金又疑惑了,他说,我不知道,妈妈没说过。

 

 

 

 

格瑞摸了摸金灿烂的长发,说:

 

你妈妈,叫格蕾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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